第一次总是令人难忘的，那年我才18岁那时候的年纪我就南下，在东莞一家成人玩具厂工作，

如果是现在，还是在父母的关爱下，在教室里，可那时候因为父亲出了车祸卧床不起，家里面弟弟还要上学，没有办法，便和同乡的燕姐一起南下来东莞打工

艳姐在一家制衣厂工作，当把我带到厂里，厂里因为我是新人，不会技术，所以拒绝录用我

因为第1次出家门还离家这么远，我可怜兮兮望着燕姐，燕姐说现在来东莞打工的人很多进厂也很不容易，我再帮你想办法

后来燕姐给我找到了一家成人玩具厂工作，因为是成人玩具，所以很少有女工能在那里工作，在那个年代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成人玩具，所以能有一个厂的工作就让我高兴不已

当我第1次来到车间，看见让人面红耳赤的这些东西，再看看满车间大部分都是男的，让我心里又紧张，也有一些微微的兴奋，那时因为年纪小，还在想这些东西都卖给谁呀，谁会买呀？

后来听同事说这些产品全都销往欧美等国家

20年前的东莞遍地是工厂，也遍地是打工人，工人们工作非常劳累和辛苦，男人们的乐趣就是下班后去大排档点个猪头肉，炒个螺蛳粉，再喝点小酒，或者去厂区后面的溜冰场溜溜冰，男人和女人们相约去看看电影和录像，树林边上小区小湖边，到处都能看见两辆身影

我是新来的，而且还是为数不多的一女生，就给我分配到装配车间了，装配车间只是检查玩具合格打包装膜

我们段的段长是个东北人，长得高高大大说话还有一些口吃，他问我叫什么，我说叫小土，可能是由于我普通话不好，他听成了叫小兔，一边嘴里叨咕着小兔小兔，还有叫这名字的

后来在厂里就没人管我叫小土，大家都管我叫小兔了，大家都这么叫，慢慢的我也就认可小兔子了

我们这个厂是个小厂，一共就200多人，大部分都是男的，只有我们不到10个女的，东北段长时不时就来我身边，有意无意的和我靠近

说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话，有些我根本听不懂，有时他就拿起玩具做一些下流的动作，以至于后来我一见到他要来我这边，吓得我就谎称去卫生间，班长也看出我躲着他，所以有事没事的时候总找我一些毛病

我们段有一个叫小青的大哥，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天段长正在我身边，和我说着不咸不淡的笑话，我那时还是一个18岁的小姑娘，有些事情懵懂，有些事情不懂，但他说的那些我还似懂非懂，弄得我满脸绯红，小青走过来一把扯住他衣领对他说道，你对人家这么一个小女孩有意思吗？

段长看小青对他这样也愤愤不满的对小青说，怎么的你还想保护小白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扭打在一起。

段长为了报复我把我分配到了脱模那边线上，脱模是流水线，虽然不累，但是要频道的连续工作，线上边下来的膜，我这边就要及时把膜脱下来

因为是女孩子还是新手，所以常常忙不过来，边上的模具堆了一堆，小青是我流水线下面，割边的，我这边脱模下来的玩具有一些毛边，他那边需要把毛边去掉，我这边脱模速度慢，他那边也就没有活干，那时流水线都是计件工作的，所以他常常走上来帮我脱模。

一天我对他说，我请你吃饭吧，小青笑了笑说不用不用，但是为了表示小青对我的照顾，下晚班后，我还是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拉着他的衣角来到了厂后面的小吃

因为是第1次出来吃饭，也是有生以来第1次单独和男人吃，也不知道吃什么，所以就让小青来点菜，他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当时看了那么多菜，低头还在算计自己口袋里的钱够不够用

又看了看满桌子的菜，咽了咽口水，因为那时候我刚来厂里，还没有开薪水，口袋里又没有钱，只好在食堂里吃，食堂里的饭菜跟猪食一样，难以下咽

快吃完的时候，我谎称去卫生间，想找老板问一下多少钱看自己的钱够不够，如果不够好出去找别人借一下，老板对我说，你男朋友已经给过钱了，我不好意思的想跟老板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可想了想，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吃完饭后，我和小青两个人鬼使神差的，也来到了小湖边的小树林，两个人也像其他恋人一样，默契的手拉手在湖边的小树林里边走边聊

小青已经结过婚，还有一个孩子，都在老家，跟着他的老婆和父母在老家生活

听到小青已经结婚，而且还有一个孩子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掠过了一丝失落，小青的手因为长时间拿刀割边，手上许多硬硬的手茧，他拉着我的手，一边有意无意的抚摸，硬硬的手剪，刮得我手有一丝疼，我连忙抽出手对小青天真的说，以后你就是我哥哥吧，我就认你做哥哥了

也没管小青答不答应，我就叫了一声青哥，小青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说，好我就认你这个小兔妹妹了

那天厂里发薪水，下午放假，那时候每个厂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发薪水那天都要放假，让我们这些打工的买一些生活必备用品

小青拉着我说走，我们去买一些生活用品，来到黄旗镇这么久，还一次没有出去逛过，那时候没有什么大商场卖衣服的，卖生活用品，一排小平房

来到一个卖衣服的地方，小青拿起一件衣服，说你穿上试试，我拿起衣服上面的价格签一看120元，吓得我连忙推脱说我可不买，我在老家带了许多衣服，在单位就穿工作服

小青看了看说，我给我老婆买，你帮我试试，我听他这么一说才穿在身上，照着镜子一看，真好看，在我印象里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穿过新衣服了，心里还想等攒够钱了，我也一定要买一件这样的新衣服

晚上我们两个人又来到大排档，点了一桌我喜欢吃的菜，到了结账的时候，小青，争着抢付账，他对我说，你们女孩子花钱的地方多，你才来也没挣多少钱，我当时非常感动，眼含泪花的对他说，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哥

我跟小青走地越近，东北段长越恨我，那天段长来到机器边上，偷偷地把机器调到高速，我脱膜根本脱不过来，模具在我边上堆的像小山一样

小青也知道是段长在背后使坏，所以两边跑一会儿帮我脱模，然后又跑回去自己那割边，就这样高速运转，下小青一个失误，把手割破了。

因为手破了小青只好在宿舍休息，我下班后每天都会来看看他，给他买一些吃的，陪他说说话

昨天晚上下班我来到他寝室，看见小青光着上身，一只手在擦身子，小青见我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几天不能去浴室，身上几天没冲凉了，黏黏的我一下擦，看见小青特别费力的擦着后背，我一把抢过毛巾，帮他擦后背，

这是我第1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男人的身体，不知是香皂味道还是小青身体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让我有一些异样

擦背的手慢慢的停了下来，小青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一下子把身子转过来，把我紧紧的抱住了，这时同寝室的员工突然进到屋里来，小青连忙松开了我，那个人笑嘻嘻的说，不好意思打扰了，继续继续

我也满脸绯红不好意思的，飞快地跑出了寝室

那晚我一夜未睡心里责骂自己，是一个不正经的人，在心里已经把人家当成哥了，怎么还会有非分之想？

第2天看到小青他也是满脸星红，我问他怎么了，他笑了笑说昨晚一夜未眠是我不对，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我就是你亲哥

我们两个人也都很感动，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妹了，我们俩这种关系原本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厂里却传出了我俩很多暧昧的事情，厂里的风言风语也就多了

这天艳姐找到我，对我说，他交男朋友了，是他们那儿的仓库主管，他可以帮我安排进他们厂，对我说，当时让你去那个玩具厂也是实属无奈，厂子是生产那种玩具的，传到老家里好说不好听，现在来我们厂吧

我跟青哥说我要辞职，去艳姐的服装厂，小青听了很惊讶，但又听了我的讲述后又对我说对还是去那边工作吧那是正经女孩子工作的地方

离厂那天小青来送我，我俩走在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其实我心里有许多千言万语想跟他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觉得此时此刻任何一句话都显得那么苍白

不一会儿车子就来了，小青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们分开后，可能永生不会再见了，我祝你一生快乐平安，我永远会想着你的小兔妹妹

听着小青说了这些话，我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边擦眼泪，边上车边回头说会见面的，过段时间放假我就来看你，说着转身告别了

站在车上，我看着小青一直目送我，再也看不到他了，我才坐下

在厂子工作一段时间，我稳定下来，这天放假我就急急忙忙地来到了黄旗镇玩具厂来找青哥，碰到以前的同事告诉我，我走后不久，小青也离职了，我急忙问道他去哪儿了？没人知道他是换厂了还是回老家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

他叫黄燕青，老家是四川成都青羊的，今年应该47岁了，希望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